荣都只是太子宫里的皇长孙——尤其还是庶长孙,活脱一个透明人;
别说是了解晁错的为人、脾性了,就连见到晁错、和晁错互相打个招呼的机会,都得指望逢年过节时的重大场合。
“现如今,晁内史如偿所愿,父皇推行《削藩策》在即,晁内史,又为何临阵退缩了呢?”
晁错话音未落,天子启便已是被气笑,目光死死盯着晁错,一边笑,一边又再度干咳起来。
“好好好……”
所谓术,指的便是人主御下、人臣奉君之术。
直到方才,天子启因晁错临阵退缩大发雷霆,甚至都已然生出杀意,刘荣这才意识到:自己先前对晁错的判断,似乎是产生了些许偏颇。
“这碗肉汤里,只有刘濞老贼,才是那块难啃的硬骨头,其余诸王,都不过是汤汤水水而已——这不也是卿亲口对朕说过的话吗?”
如是道出一语,刘荣也不忘侧过头,和皇帝老爹眼神交流一番。
漫长的沉默过后,晁错终还是略过了刘荣,直接向天子启拱手告罪。
“卿,很好……”
无论是曾经那个皇庶长孙,还是如今这个皇庶长子——只要一日未得立为储,刘荣便一日无法插手朝政之事。
“更兄弟阋墙,同仇敌忾的对付起朕来了?!!”
只是开口第一句话,便气的天子启怒极反笑,望向晁错的目光中,更是带上了满满冷意……
“自先帝元年至今——明争暗斗二十多年,甚至都不愿同赴一宴、共食一席,见面就要撸起袖子、怒目而视的死对头,唵?”
“——若不是父皇,以监国太子之身鼎力支持,晁内史这纸《削藩策》,恐怕早在先帝之时,便会被严词驳斥。”
“——谁人吃肉汤,是图那清汤寡水!!”
“《削藩策》,是晁内史所献——而且是早在先帝之时,便再三进献的国朝大政。”
···
“莫非晁内史不知:父皇推行《削藩策》,就是为了名正言顺的收拾吴王刘濞——那至今已有近二十年,都不曾朝觐长安天子的乱臣贼子吗?”
“还是当年,晁内史只是借《削藩策》扬名于朝野,如今得位九卿之列,便不愿再为父皇冲锋陷阵了?”
实在是太奇怪了……
“晁错今日,很不对劲!”
待晁错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外,又沉默许久,将怒火再压下去些,天子启才终是长呼出一口浊气;
感受着那扑打在口鼻间的炙热,天子启又本能的侧过身,拿帕子在口鼻间一抹。
再低头看了看,确定手中的帕子仍洁白如霜,不见半点猩红,这才重新坐正了身。
又过了好一会儿,殿内的咳嗽声逐渐消失,天子启那极尽讥讽的话语声,却更让气氛沉闷的三分。
“好的很呐~!”
“难道是想等那刘濞老贼兵临长安,把我二人都送去见先帝,用头发盖住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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